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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統、時代與個性——王西京的水墨人物

2018-08-16 11:53:42 djx526 21

閱讀王西京的水墨作品,走進他幾十年走過的藝術歷程,有一個很深的感受,那就是:它是與時代同步,具有文化自覺性的藝術家。他的一幅幅作品,反映了他生活的時代從社會意識到審美理想的變化;他個人的藝術審美趨向,反映了他對民族傳統文化和藝術的深刻認識。

自古至今,每一個人都生活在特定的歷史環境中,他的思想意識和行為,不可能不刻上時代的烙印,藝術家也不例外。但是這并不表明,在同一時代生活中的人,對客觀社會環境的主觀反映所體現的價值和意義都在同一水平之上,這是毫無疑義的。每個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,決定了他的選擇取向,對藝術家來說,還有與之相關的藝術觀的問題。王西京是一位有藝術使命感的藝術家,它是在1968年從專業學校畢業后走上藝術創作道路的。他經歷了“文革”的鍛煉,在實踐中繼續學習,通過大量臨摹古代人物畫和連環畫創作提高了自己的造型技巧,尤其是以線為基礎的中國畫造型能力。在1969年到1974年間,他創作《越南女英雄》、《林中響箭》兩部優秀連環畫,受到業內人士的好評。應該說在對待傳統中國畫的問題上,他是有心人。在“文革”結束不久的1978年,他就出版了自己編寫的書《中國線描人物畫技法》。這當然與他生活在這個有悠久文化歷史和有中國畫傳統的西安有關,但也說明了他勤于自學,勤于鉆研傳統藝術,在同輩人中較自覺地認識到中國畫的價值。

王西京的自覺性還表現在另一方面。當時在中國創作領域,許多藝術家出自于弘揚崇高民族精神和贊揚愛國英雄主義的熱情,紛紛選擇重大歷史題材進行創作,但與此同時,畫界還殘留著“泛政治化”的傾向,題材決定論仍束縛著藝術家們的創作。有些藝術家在題材選擇上下功夫頗多,而在藝術處理上卻經營不足。王西京八十年代以歷史為題材的人物畫,很注重藝術本體,注重語言自身的感染力,既有寫實的造型技巧,又有中國畫的筆墨功力。

二十世紀的中國人物畫創作,吸收西畫素描造型之后出現了寫實的傾向,對于這一點,今天有人提出質疑,認為這是對傳統中國畫的否定,這種看法似乎脫離當時的歷史實際,不夠全面。中國畫中的人物畫創作吸收西畫寫實造型,是在“五四”之后“中西融合”大思潮中產生的一種不變現象。不可否認,“中西融合”大思潮對中國現代文化和現代藝術有積極推動的一面,也有壓抑傳統文化和傳統藝術的一面,那是因為“西學”以強勢的姿態“東漸”,寫實造型的細化也是以“科學”的方法被引進來對傳統文人畫加以“改造”的。但是中西藝術交流、碰撞的過程,產生了刺激和突進中國傳統藝術向現代轉型的積極成果,尤其在人物畫領域。當然,“新體”人物畫有個逐步完善的過程。如何把西畫的素描寫實造型融進以線為基礎的國畫寫意造型之中,需要幾代藝術家的努力。當王西京走進中國現代人物畫畫壇時,也和他同輩畫家一樣面臨這一課題。他在一系列歷史人物畫中逐步摸索出解決這一課題的方法,反映他這一階段創作成果的代表當推1984年完成的《遠去的足音》。

《遠去的足音》取材于1898年的戊戌變法的題材,描繪譚嗣同、林旭、楊深秀、康廣仁、楊銳、劉光弟六君子慘遭清政府舊黨殺害、壯烈犧牲的場面。此畫創作和展出于改革開放初期,不僅有紀念先烈的目的,也有毋庸置疑和現實意義。這一點可見作者的題跋:“諸君以身許國,血濺改革之業,激勵天下,促民族之覺醒,氣貫中華,英魂不逝,誠可歌可泣也。時值改革之年。”用中國畫處理六位英雄人物壯烈場面,可以用兩種方法:以白描為主的線造型手段和以塊面為主的繪畫語言。王西京選擇了后者,這不僅是因為當時流行這種“中西融合”的造型模式和他本人掌握這種造型技巧,而主要是出于題材本身的需要。這一歷史事件本身具有的某種情節性和悲劇性,人物心理層面的復雜活動,以及與之相適應的場面氣氛,都需要在畫面上有雕塑般的立體造型。在《遠去的足音》畫面上,我們看到有堅實體積感的人物造型,看到豐滿的人物形象塑造,看到在統一氣氛下的人物不同內心活動的細致描寫。這是一幅有紀念碑效果的歷史畫卷。在這里,作者既運用了他掌握的寫實造型功力,又調動了他在筆墨上積極的修養與技巧,如筆線的遒勁有力,墨色的濃淡變化,黑白虛實的處理……巧妙的是兩者有機融合,用來塑造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。在這里,王西京似乎沒有過多地考慮中國畫與西畫之間的界限,他的目的是描繪歷史事件,是塑造人物形象,是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,是呈現主題。他之所以不看重中西繪畫語言的差異,不僅是因為它在這兩方面均有造詣,而且作為藝術家他在實踐中體會到,中西繪畫雖屬不同體系,表現方法各有特色,但作為造型藝術,兩者有共同的追求,決不是水火不相容的,而是可以相互借鑒、相互交融的。

當然,王西京對傳統文化精神,對中國畫特有的觀念和技巧的認識不斷在深化。八十年代中期之后,他在人物畫上新的追求表明他有新的心得和體會,有新的藝術追求。他創作以《人民領袖》和《魯迅》為代表的一系列描寫國家領導人和歷史人物的繪畫,在藝術風格上有較為明顯的變化。在這些作品中,作者更重視線的表現力,更注意發揮虛白在布局中的作用,語言更具有寫意性。一句話,更體現出傳統文化精神。他似乎把寫實造型技巧隱藏在畫的深處,不讓他表露于外。但在人物形象塑造上,仍然可以感覺到它得益于寫實的造型功底。這種風格的變化,對畫家個人來說,是實踐經驗積累的結果,也可以說是一種新的體悟。對當時的中國社會來說,是時代給中國畫創作提出的新課題,與其說這是對歷史上出現的某些偏差的一種補償,毋寧可以看作是“舊”(包括文人畫在內的中國古代繪畫傳統)與“新”(五四以來形成的新傳統)的整合。不論人們在這個問題上存在多少意見分歧,我們必須面對這樣的事實,那就是當代中國畫的人物畫要扎根于深厚的民族文化藝術傳統,這決不意味著要單純地走文人畫老路,但在文人畫的優秀傳統中又可以汲取的重要養料;“新體”的寫實性人物畫必須體現民族精神。王西京的思維是辯證的,他清楚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實質所在。似乎三個重要的概念在他腦海中徘徊,那就是“民族傳統”、“時代”和“個性”。因此,他在藝術風格的變化或轉型的是自然的,而不是刻意“做”出來的。他的許多描繪古代文人雅士或以古代詩詞為題意的人物畫,十分講究筆墨語言,如筆線的遒勁洗練,墨色的豐富變化,在點、擦、皴、染中顯示氣韻,在變形、夸張中抒發自己的主觀感情,根據描寫人物特定的情景表達不同的意境。這些畫沒有重蹈前人的老路,而具有自己的個性特色。這表現在:一是格調清新、高雅;二是在平面的線造型中形象有內在的飽滿感。

深諳民族傳統藝術情趣和格調與精湛技巧,又具有開闊的文化視野的王西京,在向藝術深處不斷逼近。他的有些作品已經超越人物畫范圍,用簡練、含蓄甚至朦朧的語言表現某種意境,表現對人生、歷史和宇宙的思考。無疑,他是在探索寫意筆墨的無限可能性。王西京懂得時代在發展,人們的審美趣味在發生變化,藝術家的創作必須適應時代和大眾的需求,藝術家必須在傳統和現代的審美意識之間架起橋梁。顯然,他和許多當代從事中國畫創造的藝術家一樣,在復歸傳統方面所作的努力,是為了創造具有現代感的藝術。這種現代感不同于西方現代藝術,不脫離大眾,不無病呻吟,而有健康的格調,充實的內容。這是我們新時代的藝術歷程。在這條道路上王西京已取得豐碩的的成果,但仍有施展才智的廣闊空間。相信他不會辜負人們寄予的厚望,在藝術創造上會取得更大的貢獻。

2006年2月于北京,中央美術學院